问得漂亮，才能辩得体面——从沈巍被问《罗刹海市》说起
原创 光睦 泉布坊 2025年10月09日
最近刷到一个视频：观众请沈巍评价刀郎的《罗刹海市》。沈巍的回答是“不喜欢”，并提到那首歌“已经失去了歌曲的意义”，把聊斋故事堆得太满，“这样写一首歌太累”。这番话一出，评论区立刻炸开。有人为刀郎鸣不平，有人为沈巍抱屈，一场原本平静的讨论，瞬间变成了口水战。
其实，这样的问题本就不合时宜。让一个公众人物在公开场合去评论另一个同样有巨大粉丝群体的公众人物，本身就充满风险。任何谈话都有语境，但当一段话被剪辑、被传播，原意往往会被截断。真诚的表达，可能被曲解为挑衅；一时的率真，可能被放大为偏见。人们喜欢看“对立”，于是问题一旦抛出，火药味就随之而来。
至于沈巍的回答，无论喜欢与否，都不过是他的个人感受。审美本没有统一标准，喜欢直白、喜欢隐喻，各有偏好。而刀郎之所以使用隐喻，也并非故作玄虚——在当下的表达环境中，也许“话没说明白”，正是他能够“说出来”的方式。
我相信沈巍先生在回答时，也未必带着恶意，只是出于他对音乐本身的理解，表达了一个瞬间的看法。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个问题本身，就不该被提出来。一个提问，若没有体面，也难有体面的回答。
提问，是一种修养。提问前先想一想：我是真的想了解，还是只是想“求同”？若只是为了听到心中预设的答案，那不是求知，而是寻求回声。更要避免在公开场合提出“选边站”的问题——“你觉得A对还是B对？”看似中立，实则危险。这类提问，只会制造分裂。
另一方面，网络的围观者也该有包容心。公共讨论的空间若没有包容，真诚就会逐渐消失。有人不喜欢《罗刹海市》，有人喜欢；有人觉得沈巍“太直”，有人觉得“太真”。若每一句不顺耳的话都要引发“清算”，那讨论的意义就荡然无存。
包容心，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深的一层智慧。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又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几千年来，我们的文化从未要求众口一词，而是讲究“喜人之长，容人之短，敬人之异”。真正的文化自信，不在于坚持谁对谁错，而在于能不能容下不同的声音。
希望沈巍的粉丝不要因为他的一句“不喜欢”，就反目成仇。喜欢一个人，意味着理解他的人性，也要允许他偶尔的“不顺耳”。否则——“等闲失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而我们所有的人，都应该更加向往和而不同的君子，而不是同而不和的小人。
延伸阅读：提问的艺术：看似简单，实则修行
（配图由ChatGPT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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